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偷人,岂不是让天下少了两个美女?聪明的女人要学会正确地使用男人,有才华的当顾问,长得帅的当情人,挣钱多的当相公,能顾家的做老公,靠得住的做知己,智商高的做孩子他爸。”

    叶瑶说:“所以,现代女人都在感叹男人,有才华的长得丑,长得帅的挣钱少,挣钱多的不顾家,顾家的没出息,有出息的不浪漫,会浪漫的靠不住,靠得住的人窝囊。”

    大家又一阵笑。笑过了,方进财说:“男人也感叹女人,漂亮的不下厨房,下厨房的不温柔,温柔的没主见,有主见的没女人味,有女人味的乱花钱,不花钱的不时尚,时尚的不放心,放心的没法看。”

    叶瑶说:“所以,对你们男人来讲,老婆是电视,情人是手机,在家看电视,出门带手机,破产卖电视,发财换手机,偶尔看电视,整天玩手机,电视终生不收费,手机欠费就停机。”

    大家听了,又是一阵开怀大笑。

    蔡国才说:“现在信息发达,手机上互联网上的顺口溜多得很,有的还真编得精彩,也有道理。昨天我收到了一条,光说睡觉,就说了十多种意境,说什么和美女睡觉兴奋到死,和情人睡觉醉生梦死,和丑女睡觉烦得要死,和舞女睡觉贵得要死,和少女睡觉累得要死,和处女睡觉笨得要死,和老婆睡觉整夜装死。”

    叶瑶吃吃地笑着,看了苏一玮一眼,眉如远黛,双目含秋。

    苏一玮心想,这鬼丫头,看我什么,怕是笑我回到家里整夜装死?马上别过头说:“说到兴奋到死,还真有这么一回事。我过去在中央党校学习时,听到南方的一位同学讲,他们那里发生了这么一件事,有位七十多岁的老头与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姐发生性关系时,老头兴奋过度脱精而亡。老头家人不服,将小姐告上法庭。法官请法医验尸查明原因,法医验尸后下一结论:舒服死了!”

    大家一听,轰地笑开了。

    叶瑶也忍不住抿着嘴儿笑着说:“要真是那样,也算死好了。宁在裙下死,做鬼也风流。我刚才讲的笑话你们都笑了,还没喝酒哩!”

    大家都端起了杯,苏一玮也端了起来,正准备喝,赵守礼说:“市长不想喝就别喝了,我给你代了。”

    苏一玮说:“没关系,多喝不行,喝个十来八杯没有啥。再说了,叶小姐讲了这么精彩的段子,我不喝说不过去呀。”

    叶瑶碰了一下苏一玮的杯子说:“这才是人民的好市长。”

    苏一玮笑着说:“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?人民的好市长可不是在酒桌上表现慷慨的。”

    叶瑶说:“当然是夸呀,这叫做酒品如人品,酒风如党风,宁叫胃上开洞洞,不让感情裂缝缝。”

    苏一玮哈哈一笑说:“叶小姐不愧是从省城来的,深谙当今酒文化。好了,酒喝过了,现在该老方讲了,方老板,开讲。”

    方进财说:“我记下的都是带黄的,不能在市长面前乱讲。”

    苏一玮说:“好段子都带点彩,不带彩的就不是好段子。讲吧,没关系的,要是叶小姐听不下去了,就捂起耳朵,假装没有听见。”

    叶瑶就笑了说:“什么叫假装没听见?这不是让我捂起耳朵偷听吗?领导就是领导,说话的水平就是高。”

    赵守礼说:“所以,对领导的话只能意会,不能言传。小叶,怎么办?还是捂起来吧。”

    叶瑶说:“不捂!你们能讲,我就能听,谁怕谁呀?”

    苏一玮看着叶瑶笑着说:“不假装也好,老方,那你讲吧,也不能太黄了。”

    方进财就笑着说:“好了好了,我就讲一个彩儿少的。这事发生在我的一位哥们儿身上。这位哥们儿特别喜欢上卡厅找小姐,一次喝酒喝得很晚了,也喝高了,非要上卡厅找小姐,大家觉得太晚了,就一起把他送到了家门口。本来我们不想上去,他非得拉我们一起上,我们只好跟着他上了楼。没想到他老婆来开门,这位哥们儿真的喝高了,把他老婆当成小姐了,就对我们说,你们看,这位小姐长得多像我老婆!她老婆一听很不高兴,就扭头进了卧室。我们到客厅刚坐下,哥们儿就说,我去打个电话,你们叫小姐,说着就进了卫生间。就在这时,客厅的电话响了,他老婆出来接起电话,刚听了几句,就气得啪地一声压了电话,扭头回到卧室,嘭地一声关门。他老婆进了屋,哥们儿从卫生间出来高兴地说,我搞定了,我们可以放开玩了。有人问他搞定什么了?他说,我刚才给我老婆打了电话,说我们今天要加班,不回家了。”方进财讲完,大家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。苏一玮笑着说:“方老板,这是不是发生在你身上的事?”方进财笑着说:“就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我也不能承认。”蔡国才说:“你这不是已经承认了吗?”大家又是一阵笑。赵守礼说:“还是市长英明,一眼就看出来老方在讲自己的事。”叶瑶笑着说:“哎,方总,你再给我们讲讲,你酒醒了之后是怎么给你夫人解释的?”

    方进财说:“我第二天死活记不起头天晚上的事。幸好上班后有同事提醒,回到家后我就假装糊涂地对老婆说,你看你,一点情调都没有,跟你开个玩笑,你就当真了?我老婆果然被我哄信了,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地说,哪有你这样开玩笑的?”

    大家就在说笑中喝了酒。

    接下来该赵守礼了。赵守礼讲了这样一个故事:“一个留美学生爱吹牛,探亲回家对他父母说,美国的工厂技术真是太先进了,一口大活猪送进去,推出来的是香肠!他的父亲非常看不惯儿子的这种崇洋媚外,就生气地说,那算什么,我跟你妈更厉害,我香肠推进去,出来的是一口大活猪!”

    赵守礼讲完,大家一下笑得前仰后合。

    苏一玮就在这种说笑中想到,人有多种需求,有交心的需求,有快乐的需求,有关系的需求,还有利益的需求。不同的需求需要不同的圈子,不同的圈子交往的又是不同的人。而这个圈子,应该是他最快乐的一个圈子,有他的死党,又有他喜欢的女人,可以尽情地言笑,尽情地放松。

    权力附加值

    王文达终于如愿以偿地当上了文化局副局长。组织部副部长亲临文化局,在全局职工大会上宣读了市委的任命文件,文化局局长张东明又宣布让王文达负责分管文化宣传。会议最后,又让王文达表态。对于类似于就职演说的表态,王文达不知私下操练过多少次了,没想到一直等到现在才派上了用场。王文达从容地拿过话筒,面对二三百职工,讲他要如何严格要求自己,勤政廉洁,执政为民,用好党和人民赋予他的权力。讲这些话的时候,他学着卫国华的样子,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,语速不紧不慢,声音抑扬顿挫。这样讲话的效果果然不错,仿佛控制住了整个会场,讲话者马上就有了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。难怪有人说,会不会当领导关键要看你会不会讲话,领导水平的高和低更多地表现在讲话水平的高低上。

    在讲话上,王文达最佩服的人还是卫国华,这并不是卫国华给他办了事,而是在卫国华还没有给他办事之前他就是这么认为的。卫国华的讲话水平也是全市各机关单位的领导和干部公认的。他从来不念秘书写的稿子,即使在大场合讲话,也尽量脱稿讲,所以讲得生动,别人也喜欢听。王文达没有当副局长之前,就想着以后自己当了领导,讲话就像卫国华那样,尽量不依赖稿子。现在,他真的当了领导,真的脱稿就讲,马上找到了自信心和优越感。

    王文达过去尚且如此推崇卫国华,自从卫国华提拔了他,又有了饭局上的交往之后,他就越发觉得卫国华不仅是他尊敬的领导,更是他生命里的贵人。

    那天聚会的情景王文达记得非常清楚,他早早定好了包房,一个人守候在了那里,先是等来了杨明山,又与杨明山一起等来了建委主任白金本,最后,才等来了卫国华。王文达原以为卫国华是一个很严肃的领导,没想到在饭桌上却非常随和,还与他划拳,也能放开量喝酒,酒喝多了也骂人。当然,不是骂他们,而是骂那些像他那样的大人物。虽然他没有点名,但是,王文达却能听得出来,他骂的人是谁。王文达已经清楚地意识到,他已经自觉不自觉地卷进了这个圈子,这是他多么期盼而又无法入内的一个圈子,一旦进入,他的生命将会谱写新的篇章。

    就在这次聚会中,卫国华拍着他的肩头说:“文达还是不错的,好好干,你的事过两天就上常委会,会后一下文,你就是文化局的副局长了。”

    听了这样的话,他无比激动地说:“谢谢书记的栽培,我一定好好干!”

    杨明山就接了话茬说:“光口头上说谢不行,得实际行动,你得给书记敬一杯。”

    王文达给卫国华斟满了酒,又斟满了自己的杯子,就端起酒杯说:“书记的大恩大德我今生今世不会忘记,吃水不忘挖井人,一切都在酒杯里,给书记敬一杯,书记随意,我先干为敬!”说着,一仰头,喝了一个底朝天。

    卫国华也颇为动情地说:“文达这么诚心,我也喝了。”

    白金本说:“看得出来,文达是个实诚人,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。以后成了文化局副局长,有了权,要更好地发挥你的作用。”

    王文达自然听出了白金本的弦外之音,也早就听说白金本与苏一玮尿不到一个壶里,也知道他与卫书记关系不一般,今日相见,果然看出端倪,他能被书记点名参加聚会,也必然知道内情。王文达自然也不敢怠慢,又斟了满满两杯酒,给了白金本一杯,自己端了一杯说:“这一杯,我敬给白主任,以后还希望多多关照、指导。”

    卫国华说:“应该的,应该的,金本得喝。”两人一起喝了。

    王文达又要给杨明山敬。王文达与杨明山可谓不打不相识,经过反反复复几次暗中利用与较量,两个人在利益关系的某一处最终达到了默契,彼此便也有了心心相印的感觉。

    王文达端起杯子说:“杨总,承蒙你的关照,也承蒙你让我有幸认识了卫书记和白主任,感谢的话千言万语,都在这杯酒里,我敬给你,我仍然先干为敬。”

    杨明山端起杯子说:“酒逢知己千杯少,话不投机半句多。能遇到你这样意气相投的兄弟,也是我杨某人的缘分,来,为了我们能以诚相待,干了它。”

    两人砰地一声,一杯酒碰成了半杯,一起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那天晚上,王文达喝高兴了,也喝高了。回到家里,他兴奋得一夜睡不着。虽说有些头晕目眩,但是,酒醉心里明,酒桌上每个人说的话,每句话的弦外之音,他都认真地做了盘点,做了细心的揣摩。他知道,他的副局长已经当定了,而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,他还要继续地做下去,一直达到目的为止。

    王文达自从当上副局长后,随之而来的待遇也发生了根本的变化,办公室由单间换成了大间,办公桌也由普通的换成了大班台桌,单位给他配发了手机,工资上调了两级。最使他受用的是,上下班都有小车接送,他再也不用骑自行车了。每当坐在宽敞明亮的大办公室,每当坐着小车出入文化局,他心里就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优越感和幸福感,觉得当官真好,有权真好。当然,有时候也有一丝丝难以名状的失落感,为了得到这一切,他失去的实在太多了,失去了家庭,更失去了人的良知。但是,话说回来,哪个成功者的背后不是由一串串心酸的故事组成的?不失去家庭,也许得不到新的家庭;不失去良知,哪能得到尊严?失去的是内心里看不着的东西,得到的是外在的实实在在的实惠。翻开历史,哪一个朝代的历史不是由争权夺利书写而成的?看央视百家讲坛,无论是讲史记西汉,还是讲三国,诠释的都是一个共同的思想:成者为王,败者为寇。相比之下,他失去的那点算什么?他做的那点又算什么?

    失去的,他一定得想办法得回来,无论是金钱,还是女人。他费尽心机地爬上来,绝不是为了一时的风光,更要从权力的运用中得到实惠。那5万元钱虽然与这次提升没有直接的关系,但是,从成本核算的角度来说,肯定得列入其中。他的手里一旦有了权,他就像其他掏钱买官者一样,想得最多的就是利用职务之便怎么收回成本的问题。

    不怕做不到,就怕想不到。王文达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一想,思路就立马打开了。针对市区内的网吧、电子游戏机随处乱开的局面,他觉得应该来一次全面的整顿,对学校附近乱开的,没有营业执照的,该取缔的取缔,该没收的没收,对其他的要重新登记重新办证,通过清查整顿,一方面可以创造一个良好的市场秩序,另一方面还能为文化局做一点创收。思路成熟后,他马上写了一个书面报告,递交给了张东明局长。张局长正为这方面的管理不善发愁,一看王文达的报告思路明晰,措施得力,当场就签署了“同意执行”的意见,并鼓励王文达放开手脚大胆干。

    王文达当然也想干出一点成绩出来,好让上级赏识,让同级服气,让下级佩服。他很快从文化、稽查两个科室抽调了二十多名精兵强将,分成4个小组,划区分片对全市所有的营业网点进行稽查。他抽调人员的时候,当然没有忘记抽调钟晶晶。虽然得不到钟晶晶,但是,这并不妨碍他对她的喜欢。有时候,喜欢一个人是由不了自己的,你越是想忘掉她,越是忘不了。自从那次他向钟晶晶投石问路之后,他就知道钟晶晶的心已经邪到了苏一玮身上,她不可能考虑他的,不要说他当时还是一个科长,就是副局长、局长也未必能把她拉过来。如果能拉过来,自有拉过来的做法,他宁可不当副局长,继续当他的小科长,也要守护着她,守她一辈子,绝对不出卖。如果拉不过来,他只能按拉不过来的办法对待了,他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,只能把她当成一个交换条件,换取副局长宝座。

    现在,当利用她和苏一玮的那点秘密关系当上副局长后,他再看钟晶晶,心里还有了一种深深的感激,一种做贼心虚般的忏悔。如果没有她的出现,如果她出现了没有故事,如果故事没有了使用价值,也许,副局长的位子将会永远与自己失之交臂了。很多改变人生的邂逅,不过在不经意的瞬间。往往的,就是在瞬间里暗藏了无限的玄机,解开了玄机的密码,也许将会改变你的一生。

    工作安排下去以后,王文达本来完全可以坐镇指挥,但是,为了体现领导干部亲临一线的工作作风,他也下了现场,而且,下的是钟晶晶负责的那个小组。他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非要来她的小组,只觉得能与她一起工作会感到幸福,会得到快乐,他就来了。

    没想到,他来到现场的时候,钟晶晶几个人已经与网吧的老板娘干起来了。

    这家网吧是典型的黑网吧,既无营业执照又无文化许可证,钟晶晶自然要执行公务,老板娘怎么能轻而易举地让他们没收财产?于是,双方就发生了口角。钟晶晶要没收财产,老板娘就拦住钟晶晶连推带搡,差点把钟晶晶推倒在地上。文化局的小巩与小谢当然不依了,就上去推开了老板娘。没想老板带着几个人闯了进来,上去把小巩与小谢推开了,双方就闹成了一团。就在这时,王文达来到了现场,钟晶晶看到了王文达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,那眸子里含满了委屈,也含满了期望,只轻轻地说:“王王局长,你看这”王文达知道钟晶晶可能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,心里有点怜惜,但也不好表示,便装出一副遇事不惊的领导派头说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对方一看这人有点领导的派头,就愣愣地向他看去,钟晶晶大声说:“这是我们的王局长,有什么事儿好好说。”

    局长亲自下现场,对方先自怯了三分,老板娘只好放低了声调,说文化局的人抢他们的东西,还推了她。钟晶晶当然要争辩,说他们没有营业执照,没有文化许可证,属于非法经营,要没收财产,当然也说了先是老板推了她。钟晶晶说完,双方又争执了起来。

    王文达说:“好了!”就这一声,对方停止了争吵。他这才对老板说:“你当老板的应该知道,没有营业执照,没有文化许可证,你这就是典型的黑网吧。按照规定,像这种黑网吧就应该取缔、查封并没收财产。你如果不服,可以上法院告我们,但是,你决不能影响我们执行公务。”

    老板娘一下乱了方寸,口气也软了许多:“你们不让我们开我们可以不开,但你们不能没收我们的财产。”

    王文达说:“我们没收财产不是目的,而是手段,就是要督促你们来文化局办证,到时候按规定补交了文化管理费,办了证,你们可以继续营业。你们要是阻止我们执行公务,把事情闹僵了,恐怕对双方都不太好。你们好好考虑考虑,是不是这个理儿?”

    经王文达这么一说,老板开始动摇了,就说:“如果我们把文化许可证办了,可以不可以把东西退还给我们?”

    王文达说:“我刚才已经说了,当然可以。”老板又看了看老板娘,只好默认了。

    王文达再回过头去看站在一旁的钟晶晶,见她眸子中流露出赞许,就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成就感,便亲切地说:“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
    钟晶晶摇了摇头,灿烂地一笑说:“没有没有,幸亏你及时赶来了,减少了我的不少麻烦。”

    自从这一次协作后,王文达觉得钟晶晶见了他似乎比过去更加亲密了,一口一个“王局”的叫着,叫得他心里暖洋洋的挺受用。受用过后,他也在想,她显然还不知道我的阴谋,要是知道了她不恨死我才怪。这样一想,反而有点不自在了,就想着以后在工作上多给予一点照顾,弥补一下他心理上的缺憾。

    又一次外出稽查,王文达下了楼刚要上车,看到钟晶晶几个人要挤在一辆客车上,就叫住了她说“小钟,要不你上我这车上来。”钟晶晶应了一声,就像一只小鸟一样飞来了。随着车门一开,一缕女性的芬芳就贯入了充满男人气息的车内,王文达顿感心甘如饴。王文达好久没有闻到过女人的气息了,此刻,他不仅闻到了女人的气息,而且闻到的是他心仪已久的气息,那是一种令人向往的气息,一种足以刺激男人荷尔蒙的气息。之后,王文达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长得像钟晶晶一样的小姐。那次潇洒后,她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,像过电影一样常常在自己的脑海里过着。有时,也想着有空了再去潇洒一把,一直没有合适的时间,也就没有再去过。这样想着,他便回了头,冲着坐在后座的钟晶晶笑了一下。

    钟晶晶也笑了一下说:“还是坐小车的感觉好。”

    废话!怎么能不好呢?要是不好,谁还拼死拼活地去争官当?要是不好,我能把你这样可爱的美人儿拿去做交易吗?王文达想着,就笑了说:“小车上没有美女,只是一辆普通的小车,有了美女,就成了香车美女,一下增色不少,感觉也不一样了。”

    钟晶晶咯咯地笑着说:“王局真幽默,干脆让局里给你配一个女秘书算了,你走到哪里,她就跟到哪里,就成了名副其实的香车美女了。”

    王文达说:“好呀,等哪天小钟当了办公室主任,你就负责给我安排一个。”说着,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钟晶晶说:“那你就先提我当办公室主任,我当了主任立马给你配女秘书。”

    王文达想,这小娘们儿还是蛮有情调的,便玩笑说:“我要有那样的能耐,就让你直接给我当女秘书算了,还让你配什么?”

    钟晶晶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:“没想到我们的王局还这么会开玩笑,如果你真到了配秘书的级别,要配也得配一个年轻漂亮的,绝对不会要我这么老的女秘书了。”

    王文达从来没有与钟晶晶这么开心地说笑过,更没有听到过她如此爽朗的开怀大笑,此刻听来,发现她原来竟是这么的活泼开朗,全然不是他过去印象中的冷美人的感觉。一高兴,便也说了心里话:“你哪里能说老?三十左右的少妇才是最动人的时候。不过,话说回来,如果真到了需要配秘书的级别,恐怕没有一个领导敢冒天下之大不韪,为自己配女秘书。”

    钟晶晶说:“这是为什么?”

    王文达说:“为了他的个人形象,为了他能继续当官。如果配一个女秘书,成天带来带去,常在河边走,哪有不湿鞋的?如果为这事儿湿了鞋,就太不值得了。况且,像这样的事儿,即使你没有湿鞋,也会传出来点湿了鞋的闲话出来,所以大到省级、地级,小到县委县政府莫不如此,哪一级领导也不敢呀。”

    钟晶晶嘻嘻地笑着说:“常在河边走,哪有不湿鞋?有意思,真有意思。”

    王文达想,有意思的事儿多着哩,你的那位大官人只怕是光顾了与你做ài,顾不上跟你说这些。这也难怪,谁叫你长得这么美丽可人?要是换个我,我也一样,金风玉露一相逢,胜却人间无数,谁还愿意讲这些无聊的事?

    王文达自从与钟晶晶有了几次接触后,似乎感觉到钟晶晶看他的眼神儿也有了很大的变化,那眸子中多了一份热情,也多了一份信任。王文达由此想,如果我与钟晶晶的相识从这里开始多好,让我不知道她的过去,也不知道她与苏一玮的一切,更不会利用她的秘密作权力交换,也许我们会是另一种结果。但是,现在是不行了,即使钟晶晶有意,我也没心了。如果说喜欢,那也只能是一种异性的喜欢,是男人对女人的欲望。

    稽查工作还算顺利,不几日已查封了数十家,没收财产的五六家,停业整顿的有七八家。凡是牵扯到的都纷纷到文化局找他,有的找他减免补交的管理费,有的来让他审批许可证,有的想请他吃饭,还有的到他的家里去送礼。王文达当然不会随便答应去吃他们的饭,也不能随便接受别人的礼物,他知道,有些饭是不能吃的,吃了不好消化;有的礼物是不能接受的,接受了会烫手。

    那个与钟晶晶发生过矛盾冲突的老板也来了,一听说要补交一年的管理费总共8000元,死活不肯交,就来到王文达的办公室要他减免一些。王文达说:“这是规定,不能减免,你就交了吧!交过管理费,办上许可证,你就可以领回扣押物品,合法经营了。”

    老板说:“王局长,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,我交8000都归公家了,你一分落不下,还不如我们私下里做个了结算了。”说着就随手将门关了,拿出一个红包儿放到了他办公桌上:“这是4000,就算我们交个朋友。”

    他将红包朝外一推,坚决地说:“朋友可以交,但是,这钱我是坚决不能收的,你还是交到办公室去吧。”老板无可奈何之下,只好收起钱,去办了补交手续。

    这种所谓的补缴管理费其实说到底就是罚款。但是,他们不能说是罚款,一说罚款,必须要上缴市财政局,只有冠冕堂皇地称之为管理费,才能合理地收入文化局的小金库。所以,类似于文化局这样的行政执法部门,要想搞点油水,利用行业特点,随便打一个擦边球,就能从企业和个体工商户身上揩出一些油来,用于他们的吃喝玩乐公费旅游奖金福利。

    这是于公。要论于私,也有好多空子可钻。当然,王文达知道,像这样公开敢与执法人员交劲的人,决不是什么省油的灯,况且大家的眼睛都盯着处理结果,如果收了他的钱,无疑是搬起石头朝自己的脚上砸。王文达绝对没有那么傻,也绝对不会伸着脑袋往别人的枪口去撞。当然,也有例外,比如,有的人托了熟人,到他家里来送一点,让他减免一下,双方得利,他做了顺水人情还获利,为尝不可?然后批一个条子,稽查办的人就给办了。具体办事的人也不会问个中的原因,即使有人问,他也会理直气壮地做出回答说,这是市里某书记打来电话让我处理的,或者说是某局的局长,与文化局有关系,他来求情我能不答应?云云,问话的人谁会一一核对去?其实,这就是一个空子,这种空子自然是从上而下为他打开的。过去类似于这样的稽查也很多,凡是搞了大动作的,总要收一批物品,前脚刚没收,后脚就有一些领导把电话打到局长那里求情,局长自然不会抗拒,只好批了免费单。这就是行政单位内部的潜规则,这种规则延续下来,也正好给了王文达一个借口,趁着这次大稽查,一方面整顿了网络市场秩序,净化了文化环境,为文化局创收了十多万元资金,同时也为自己捞了不少好处。虽然这些好处离他的投入还有距离,但是,如果按这样的速度,不到半年将会收支平衡,不出一年将会翻一番。王文达从权力的运用中,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权力是个好东西,真是个好东西。

    “接待处处长”

    西川市招商引资的队伍出发了。

    这次招商引资小组比过去简练多了,加上工作人员和新闻记者一共十多人,按

    计划安排,他们先统一坐车到机场,然后一起登机,直接到达招商引资目的地海滨市。

    在市政府大院集中出发时,苏一玮看到周小哭在一辆面包车前进退两难,周小

    哭也看到了他,上前打招呼。苏一玮问她是不是随团去采访?周小哭点了点说:“是呀,车上人满了,看看能不能挤上?”苏一玮说:“那你坐我的吧”周小哭高兴地说:“太好了,那我就坐市长的车。”苏一玮表面上一本正经的,内心却暗暗高兴,从西川到省城飞机场,至少也得五六个小时,有这么一位美女相陪,自

    然是再好不过了。

    坐车也有讲究的。对一般的人来讲,都觉得副驾驶室的位子好,光线好,视觉

    开阔。一些刚刚当了副局长的,或者是当了很多年局级领导的,都喜欢坐这个位子

    上。其中的原因除了视野开阔外,更是一种权力的象征,如果你坐在后面,别人看

    不到你,你的身份,你的地位怎么能显示出来呢?而地级干部就不同了,他们常常

    在电视报纸上露面,大家都认得他是谁,根本不需显摆,就都愿意坐在后面,觉得

    安全,副驾驶室一般都成了秘书的专座。苏一玮也不例外,让秘书坐前面,自己坐

    后面。这样一来,周小哭就只能坐在后排了。

    自从周小哭的两篇报道上了省台之后,苏一玮对周小哭的看法越来越好了,

    觉得这个小丫头不仅人长得机灵,生得漂亮,新闻敏感性也很强。好的记者就是

    这样,能从平常中发现不平常,能从不平常中提炼出有价值的新闻来。正是有了

    周小哭的发现与提炼,他才两次登上了省报省台,极大提升了他的社会影响力,

    也无疑为他的政坛生涯奠定了良好的舆论基础。虽然他嘴上没有向周小哭说过一

    声谢字,但是,在内心里他还是非常感激她的。这次抽调随团采访记者,无须他吩咐,李家昌有意抽调了她。秘书长是领导肚子里的蛔虫,他必须知道领导的所思所想,不知道这一点,他就不是一个好的秘书长。在这一点上,李家昌很称职,苏一玮对他也很满意。

    周小哭一上来,就带来了一缕淡淡的体香味,苏一玮一闻到心就醉了。于是,便心醉着对周小哭玩笑说:“小哭,这个名字很特别,是不是小时候爱哭鼻子,才起了周小哭这个名字?”

    周小哭嘿嘿一笑说:“你怎么知道?”

    苏一玮说:“怎么不知道?你不是告诉过我,你第一次采访我时就哭了鼻子,可以想象你小时候肯定是个哭鼻子大王。”

    周小哭一听就咯咯咯地笑起来,习惯性地握紧小拳头,做出要打人的样子,可是又马上放下了拳头说:“你把人家气哭了,还好意思揭短?”

    苏一玮心想,这又是一个小妖精!那说话的语气,那小样儿,实在让人爱怜。要是车上没有他人,仅他们俩,说不准那一拳就落了下来,砸在他的身上那将是何等的熨帖?想着,眼里不由得放出了光,接了她的话,笑嘻嘻地说:“我不知道人家那么爱哭,早知道人家那么爱哭,我就不会朝人家发那么大的火。”

    周小哭白了他一眼,那白,分外带着欣赏,甚至还有一点爱慕。然后,她又突然嘻嘻一笑说:“你看你看,现在又学人家。嗯!说的根本不是心里话。”

    苏一玮就哈哈笑了起来,觉得妖精就是妖精,虽是小小年纪,却风情自若,天生的一个尤物,一个眼白,一个浅笑,都能释放出许多迷人的信息来。有的人只会生儿育女,怕是一辈子也不懂风情,卖弄更是谈不上了。笑声止住时,他便也想好了要说的话:“人家还没有告诉我,周小哭名字的来历哩。”

    周小哭就笑说:“我的名字真是小时候爱哭鼻子得来的。上幼儿园时,我的名字本来叫周静怡,因为爱哭鼻子,小朋友就给我起了一个周小哭的诨名。后来长大了,才知道诨名比真名好,报考大学时,我瞒着家人悄悄把名字改成了周小哭。”

    苏一玮笑着说:“看来,你小时候就是个调皮蛋。”

    周小哭嘿嘿一笑说:“你怎么知道?”

    苏一玮说:“我从你瞒着家人改名字就知道,调皮中还有点反叛。”

    周小哭高兴地说:“说对了,说对了,我真是那样的。”

    苏一玮说:“不过,话说回来,周小哭的名字还是比周静怡要好听些,也活泼些,改得好!”周小哭说:“真的?”

    苏一玮说:“当然是真的。不过,老天真是不公,女孩爱哭鼻子说是可爱,男人爱哭鼻子就成了窝囊废。”

    周小哭说;“男人是上帝根据世界的需要创造的,女人是上帝根据男人的需要创造的,当然得有区别啦。”

    苏一玮心里一惊,这小丫头反应真快,说得也好,就又说:“所以说,男人的拿手好戏是撒谎,女人的看家本领就是撒娇。”

    周小哭嘻嘻笑着说:“所以女人做情人的时候,会让男人心疼,女人做老婆的时候,会让男人头疼,就是这个道理。”

    苏一玮暗觉这小女子越战越猛,不敢恋战,哈哈一笑说:“记者的嘴不得了,说出的话真是入木三分。”

    有了周小哭随行,苏一玮感觉这一路甚是愉快,即便是闭目小憩,有了弥漫在车中的香气作陪,比平日愉悦了很多。心里便想,人这东西真是欲望无底,得到钟晶晶时,他觉得他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,根本不想再与别的女人有染;遇到了叶瑶,又止不住心旌荡漾,不知不觉地拜倒在了她的小石榴裙下。现在,当他看到旁边的周小哭时,心里又一波儿一波儿地荡了起来。于是,便不断地暗暗告诫自己,无论如何也要遏制住自己的欲望,即使周小哭再好也不能动她,否则,太多了将来怎么收场?

    从大西北突然来到风景秀丽的南国海滨,反差真是太大了,不同的气候,不同的风景,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。下了飞机,进入市区,大家感到异常兴奋,这里与大西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,这里有风中摇曳的椰子树,有四季盛开的鲜花,有细绒一般的草坪,有辽阔的大海,还有可以打包带回去的新鲜空气;这里的马路两旁都有花草相间的绿色长廊,随路延伸而去,飘渺如丝带般秀美;这里的姑娘打扮时尚,穿着洋气,软声细语的说话声,让人一听就醉;这里的气候冷暖适宜,只穿一件短袖衫,不冷也不热,让人平添几分精神与自信。大家无不为这迷人的景色所倾倒,无不为这里的美而赞叹。

    晚上,苏一玮的老同学、海滨市的市长刘信明代表海滨市委市政府热情地接待了他们。餐桌上,南北两种不同的地域文化泾渭分明。北方是无酒不成席,不醉不饶人,只有把客人灌醉了才显出主人对客人的热情。南方却不同,你能喝则喝,不能喝也不勉强,这样才显出对客人的尊重。刘信明深知西北人爱酒且豪爽,又逢老同学苏一玮,自然是喜不自胜,虽不胜酒力,却频频举杯相碰。一沾了酒,南北两地朋友仿佛亲密了许多,你敬我,我敬你,相互一敬,整个宴会厅气氛马上活跃了起来。

    苏一玮与刘信明在同一个桌,两人几年不见,又都是地方政府的一把手,自然亲切无比,心里高兴,酒也喝得高兴。喝到高兴处,苏一玮突然听到了一阵嬉笑声,循声看去,见斜对面餐桌的周小哭正与同桌的一个南方人猜拳。苏一玮就想,这小妮子竟然这般好酒?早知如此,就叫她过来陪陪刘信明。就在这时,正好与她的目光相撞了,便朝她招了一下手,周小哭就满面红光,一脸灿烂地向这边走了来。

    周小哭来到桌前,恭恭敬敬地举了杯,对刘信明说:“谢谢刘市长的热情款待,

    借你的酒敬你一杯,欢迎你到我们西川做客。”刘信明立马站了起来说:“谢谢美女,希望你们这次来海滨玩好吃好。”喝了杯中酒,周小哭又斟了酒敬苏一玮。苏一玮说:“我们自家人还需要

    敬吗?”周小哭说:“你为我们西川的经济建设这么费心操劳,理所当然要给你敬一杯。”刘信明说:“说得好,这杯酒你必须喝了。”苏一玮也不由自主地站起身,笑着说:“这话好像市委书记在鼓励我呀,看来

    不喝不行了,就喝了吧!”周小哭一下笑弯了腰,然后,等着笑直了,才说:“市长这不是折煞我吗?”喝了杯中酒,周小哭要走,苏一玮就随手搬过一张椅子说:“就坐这里吧,陪

    刘市长聊聊天。”周小哭只好落了座,苏一玮这才给刘信明介绍说:“这是我们电视台的记者,名牌主持人,叫周小哭。”刘信明说:“周小哭?这个名字很特别。你要不介绍,我还以为是你们接待处的处长哩。”

    苏一玮说:“你这一说,我还真的觉得她是一个接待处处长的料。只是她要当了接待处处长,西川电视台的收视率怕要马上降下去了,到时候,台长和观众肯定饶不了我。”

    周小哭半红了脸说:“看市长说的,我哪有那么好?”说着就去斟酒,酒瓶中

    没有了酒,又到别处找酒去了。刘信明就悄悄扯了一下苏一玮的衣袖问:“老实说,你是不是与她有一腿?”苏一玮摇摇头说:“没有,真的没有。”刘信明说:“挺有味道的一个女孩子,要是没有,我看也差不多了。”苏一玮心里一热,想起一路上的开心来,知道信明说得有道理,就呵呵一笑说:

    “窝边的草是好,就是不敢吃,怕吃了不好消化。南方多情,海滨的女子轻柔如水,你怕是如鱼得水了。”刘信明哈哈一笑说:“谈不上如鱼得水,只是偶尔浅尝辄止,到了我们这个级别,每天都在拒绝钱与色的诱惑,如不谨慎,就有可能一失足成千古恨。”周小哭拿过酒来,给他们斟了酒,看两位市长聊得很开心,就悄然退了下去。

    酒会结束后,大家来到了宾馆,都还在兴奋中,赵守礼要请苏一玮去泡脚,苏一玮说:“要去你们去,我去了影响不好,只想休息一会。”赵守礼他们几个走了,苏一玮来到房间,李家昌也跟了进来,关切地问:“市长没事儿吧?”苏一玮说:“这点酒不算什么,喝得恰到好处。”李家昌赶紧给苏一玮泡了一杯新茶,就说:“那你喝点茶早点休息吧。”说着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苏一玮冲了个澡,刚打开了电视,门铃响了,他打开了门,进来的却是周小哭。

    苏一玮怔了一下,说:“是你?”

    周小哭说:“怎么?不欢迎?”

    苏一玮说:“不不不,主要是我刚洗过澡,穿上了睡衣,不好意思。”

    周小哭看了一眼房间,诡谲地笑着说:“想借用一下你的卫生间冲个澡,

    行吗?”苏一玮心头猛然一颤,一股热浪便在全身涌开了。他非常明白这意味着什么,

    感到激动与心跳,还有一种隐隐的担心与后怕,便说:“你的房间没有洗澡间吗?”周小哭说:“有是有,就是淋浴器坏了,不能用。”苏一玮说:“那好吧,你想洗就在这儿洗。”周小哭高兴地说:“那好,我取洗澡用品去。”苏一玮说:“不用去取了,你就用我的吧,你这一出一进被人瞧见了多不好。

    我忘了问你,你刚才进门的时候被人瞧见了没有?”周小哭说:“没有,我的市长大人,你放心好了。”说着便扮了个鬼脸走进洗澡间。苏一玮检查了一下门锁有没有上好,又加上了保险,回过身来,将电视的音量

    调小。这时,他便听到浴室的水哗哗地响了起来。那水声很诱人,想象中,那水从她的头上倾泻而下,顺着她光滑的背,她的乳沟,流过平坦结实的小腹,流过臀部的沟槽,再汇集到一处,从那双修长的腿流到地上。经这么一想,苏一玮的心就止不住地跳了起来,恨不能变成一滴水,沿着她的身体,从她的唇上慢慢地体味她的全身

    他无法想象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。也许,她房间的淋浴器真的是坏了,她本是无意,是你多情。可又一想,不对呀,偌大的一个星级宾馆,服务绝对到位,淋浴器坏了,竟不知道来修,不至于如此吧?也许她原本就是一个大大咧咧的性格,不太在乎细节,也不设防;也许,什么都不是,只要她看准的人,她做什么都会不计后果。

    突然,浴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小缝,周小哭伸出热气腾腾的头来,嘿嘿一笑说:“市长,请问你的洗发水在哪儿?”苏一玮说:“就在洗脸池的台子上。”一边说着一边向门缝里看去,看到的除了那张挂满水珠的生动的脸,再就是一缕白色的热腾腾的雾气从中飘缈而来。随着一

    声关门声,那雾气倏然被隔绝,苏一玮的心却越发地慌乱了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,门又打开了一个缝。“市长,找不到,你帮我找一下好吗?”那张挂满水珠的脸仍是那么生动,生动得像一只挂满露珠的红苹果,他真恨不得去咬一口。他的心随之怦然一动,暗想,我让你煽情,我让你撩,你以为我真的不敢?

    想着,就推开了浴室的门。

    一切都在想象之中,又都在想象之外。周小哭一丝不挂地裸露在浴室中,微笑地面对着他,没有一丝一毫的羞怯,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。他完全被她镇静自若的神态,被她的形体美惊呆了。灯光下,水珠在她的身上如珍珠般映射出熠熠的光芒,那圆鼓鼓的奶子不大,却很挺拔,小腹平平的,腰却凹了进去,就越发显得臀很翘,修长的美腿丰满匀称,整个的线条柔和而富动感。

    周小哭突然吃吃地笑了起来:“你给我找呀,找洗发水。”

    苏一玮的血就猛地涌上了大脑,说:“我找,我给你找。”说着就伸出手,一把抓住了周小哭的奶子。

    周小哭咯咯咯地笑着说:“你不是给我找洗发水吗?怎么找到这里了?”

    苏一玮说:“洗发水就在这里。”说着一把将湿漉漉的周小哭揽到怀里。周小哭突然用双手轻轻挡了一下说:“你还穿着睡衣,不怕给你弄湿?”苏一玮说:“怕吓了你。”周小哭就咯咯笑了说:“我看看会不会吓了我?”说着伸手扒下了他的睡衣,

    朝下一瞅,果然挺吓人的,就抿了嘴笑。苏一玮的脸一红,揽过她说:“你笑什么?”周小哭说:“笑你果然厉害。”苏一玮就一口咬住了她的嘴,顿时有了一种触电的感觉,全身一下酥麻了,就

    挪出手抚摸了起来,摸着摸着,手就从臀部滑了下去,摸到了她的温热湿润处。周小哭一下叫了起来,用手勾起他的脖子,伸出一条腿来,像青藤盘树般盘在了他的腰上。

    苏一玮实在无法忍受下去了,没有来得及细细品味,做过多的铺垫,就在新奇与迫切中融入对方的身体。等到他们冲完凉一起上了床,反倒复归平静了。周小哭偎在苏一玮的怀中说:“你真有味道,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有味道。”苏一玮说:“什么味道?”周小哭说:“男人味,很酷的。”苏一玮笑了说:“你第一次见到我我就把你气哭了,你不记恨我倒也罢了,怎么能说有味道?”周小哭说:“别人见了我总是色迷迷的,唯独你不色,还凶我,所以,我就觉得你有点儿不一样。”苏一玮心想,其实我也很色的,只是当时我不知道你是个美女,要不怎么能对你发火?想着,便接了话茬说:“所以,你就想把我拿下?”周小哭说:“是又咋啦?”苏一玮又说:“所以,就编了个谎话,说淋浴器坏了?”周小哭在他的屁股上轻轻揪了一下。苏一玮又说:“所以,你又让我给你找洗发水。”周小哭说:“讨厌!”苏一玮又接着说:“所以”周小哭就在他的屁股上使劲拧了一把,说:“所以,我还要,要要要!”说着就疯笑着压到了苏一玮身上。

    苏一玮猛然间想起了酒桌上刘信明说的话:“你要不介绍,我还以为是你们接待处的处长哩。”心里不觉一动,莫非这小妖精受了这句话的启发,对我另有所图?随即,转念一想,图就图吧,她图她的,我图我的,各图所需,她要真的想走仕途,大不了就给她安排一下,没有什么大不了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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