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恒基小说网 www.hengjishizheng.com,铁笛震武林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早有布署,否则

    “今天如不说出追杀本人的原因,可别怪在下心黑手辣,哼!一庄二堡三谷,将被夷为平地!”说完,面容陡转肃煞凄厉,杀气蒸腾,笼罩全面,令人不敢正视。

    众人听了这句充满怨毒血腥恐怖的话,心头不由一震,如让这小子逃出手去,夷平一庄二堡三谷,可不是一句空话,同时这个谜底如被他揭穿,一庄二堡三谷,将死无焦类沦入恐怖杀劫之中。

    而另外一个谜底,如果揭穿的话,即使这小煞星不出手,一庄二堡三谷同样难逃武林公道。

    想到这点,不由心神皆颤。

    半晌惊定,众人一字横排厅中,目光灼灼的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小鬼,你要问为什么追杀你吗,少时你就会知道,到了丰都城阎王老那里,你的死鬼父亲会告诉你!”离心堡主西门无忌阴极的说。

    这句话损及他的亡父,他焉能忍受得了,登时双目尽赤,厉吼一声,身形电射而起,直向厅中射去。

    众人疾向屏风之后门去,他情急之下,右掌蓦伸,向最后闪身的白云庄主蒋桐,一拍一收。

    白云庄主忽感一股绝大吸力,将他身形向后猛拉,他忙运功一挣,就在这一吸一挣之间,一只手掌,已抓实他的“肩井穴”部位,五指如钢钩,直刺入内。

    他不禁亡魂皆冒,惨哼不止。

    怪手书生左手扣定白云庄主,探头向屏风之后一看,可煞作怪,无门无户,心知不妙,像抓小鸡似的,提起白云庄主,电闪般飘出厅外。

    白云庄主琶琵骨已被五指洞穿,这一提痛彻心肺,不由杀猪也似的惨叫起来。

    惨叫声中,他足方一沾院地,轰然一声,庭院上空,已被一重钢网罩住。

    网上密布蓝光闪闪的钩刺,显然含有巨毒。

    他微一怔神之后,恍如未觉,一松手将白云庄主摔在院中地上,脸上杀机更浓。

    白云庄主一方领袖人物,焉能如此不济,只因自恃太甚,同时慑于怪手书生的玄奇武功,而且料不到他的功力,竟到了凌空摄物的地步,满以为他今天已坠入算中,成了瓮中之鳖,所以疏神被制。

    “老狗你究竟说与不说?”

    白云庄主强忍痛楚,暗地里功集双掌,闪电般朝旁边的怪手书生推出,人也跟着一跃而起。

    他真是料不到白云庄主有这一手,近在咫尺,闪进决不可能,意动功生,护身神罡应念布满全身,硬生生的承受了一掌。

    白云庄主双掌推出,见对方毫无闪退还手的余地,心方一喜,岂知身形尚未立稳,一股潜力反震回来,不亚于自己击出的力道,心内一寒,念头未转,立被弹出一丈之外,摇摇欲倒。

    不禁心颤胆寒,想不到这小煞星功力如此之强。

    “你到底讲还是不讲?”他怒喝一声,欺近三步,右手自袖中伸出,缓缓上扬。

    “你既然抵死不说,自有别的人会说,小爷不耐与你久缠,先成全你了吧!”

    白云庄主明知敌不过他。但自恃大援在后,情急之下,不顾一切,运足十二成真力,咬牙忍住伤痛,狞笑一声,狠命劈出。

    他右手早已蓄足七成真力,运用“玄天掌功”中的“卸”“震”二字诀,右手猛然迎着对方掌风一圈,一扫。

    白云庄主见自己以十二成功劲击出的一掌,被对方一圈之下,卸于无形,立知不妙,方待转身向厅内纵去,紧接着对方一挥之下,一股如山劲道,反震回来,心头一紧,直被震飞起离地两丈之高,几乎触及钢网毒钩,惨号起处,张口喷出一股血箭,砰的一声,势尽落地,登时晕厥。

    他恨满胸膛,杀机炽烈,正想跟着一掌挥去。

    蓦然

    一声阴森刺耳的冷笑传来,只见钢网之外,西厢屋面之上,一座巍然铁塔高耸,旁边分立着二堡三谷主,那阴森冷笑,就是发自铁塔之中。

    “小子,死到临头,还妄逞凶顽,告诉你,今天你就是一百个怪手书生,也得留在白云庄中。”话语阴冷如发自寒冰地狱。

    “哈哈!老魔,告诉你,这区区钢网毒刺还不放在小爷眼下,今天小爷必定成全你们,以报追杀之德!”二堡三谷主看了躺在院中的白云庄主一眼,听了他这句怨毒的话,不由打了一个冷颤。

    怪声又自铁塔之中发出。

    “小狗,你别自恃“玄天秘录”的武功了不起,告诉你,还不在我天毒门的眼下!”

    “天毒门”!他当然不知道“天毒门”为何物,他根本没有半点江湖阅历,除了曾追杀他的魔头和各名门大派之外,他一无所知。

    “天毒门”他自语了一声,心中忖道,莫非一庄二堡三谷主都是和天毒门有关,或许就是天毒门人,那苦苦追杀自己,可能是天毒门授意而为,但,天毒门又为什么要追杀自己呢?他解开了一个谜,又进入了另一个谜中。

    “小鬼,怎么不说话了?”

    他冷哼一声之后,突然问道:“一庄二堡三谷,是否天毒门下?”

    二堡三谷主望了铁塔一眼,不敢作声。

    一阵杰杰怪笑,自铁塔中发出。

    “小鬼,你死在目前,无妨告诉你,一庄二堡三谷主正是天毒门人,至于为什么追杀你,你死后自知!”

    “哈哈,本人有生之日,就是天毒门灰飞烟灭之时。”他豪气冲霄的道。“小子,别胡吹大气,你说不惧那钢网毒钩,你且看看脚下是什么东西?”

    他怀疑的朝地上一瞰,果见院中地上洒满一层薄薄的黄色粉末,他不知那是什么东西,毫不为意的抬起头来,不屑的哧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告诉你,地上洒的是‘三刻绝命散’,任何大罗金仙,只要稍沾一点,一刻绝命,神仙难逃,你的绝世武功,又有何用?哈哈!”

    他听了不由机伶伶打了一个冷颤,试一运气,又觉百脉畅通,毫无中毒迹象,他入白云庄为时已久,照理应该发作了,莫非是他们故意危言耸听

    朝地上的白云庄主一看,肤色已呈乌黑,七孔中溢出缕缕黑血,显然是中剧毒而死的现象,心内寒气顿冒。

    他却不知他巧获“九品兰实”连叶带根一齐吞下,那“九品兰实”却是解毒圣品,他一连食下九叶,药力充满全身精血之中,本身已是百毒不侵,所以毫无中毒迹象。

    他现在方才大悟,何以庄中阒无人迹,原来是魔头们布下了这个毒计,同时由铁塔怪魔故意现身,引他来此,设想可谓周密之至。

    他既然默察自己并无中毒迹象,胆气顿壮,故意装成中毒现象,身形微微颤动,面上变色,摇摇欲倒。

    二堡三谷主顿时面现喜色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!小子,你还有什么后事要交代,趁早说出,迟就来不及了。”

    他心中暗笑,暗暗把“两仪灵匕”紧握左手之中,身形摇晃着向西边移去。

    众魔心中暗忖,牺牲了一个白云庄主,换得“怪手书生”一条命,除去天毒门一条祸根,没有什么不值。

    “小子,‘玄天秘录’是否带在身边?哈哈,我天毒门又多了一件传代异宝!”

    “邪门外道,也想染指武林异宝,别做你的千秋大梦。”

    蓦然

    他飞身而起,直向西侧钢网射去,手中灵匕本是上古奇珍,削铁如泥,运劲一绞,如摧枯拉朽,钢网在铁屑纷落中,已被削开一个三尺许的大孔。

    一条青影冲天而起,半空中一个转折,轻飘飘的落在屋面之上,距众人三丈不到之地,目红似火,宛如一尊煞神。

    铁塔怪魔与二堡三谷主做梦也估不到,眼看将要中毒而亡的“怪手书生”会突然来了这一手,登时齐齐惊叫一声,面如土色,这简直是不可能的怪事,难道这小子已练到了“金刚不坏之身”的地步,连天下至毒的“三刻绝命散”也奈何他不得。

    嗖嗖连声,齐向后纵去。

    一缕青烟飘处“怪手书生”以快到不能再快的速度,挡在唇院屋脊之上,右掌连连猛挥,一阵阵汹涌如滔天巨浪的掌风,不断涌出,硬把众魔逼落后院之中。

    二堡三谷主立于铁塔之后,静立院中,心中却忐忑不已,时面两丈之外“怪手书生”

    脸上杀气未退,嘴角噙着一丝冷峻已极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官道之外林中,以毒针连伤四人,企图灭口,是否你老魔的杰作?哈哈!你虽毒似蛇蝎,不惜杀害自己手下之人灭口,怎奈天网恢恢,人算不如天算!”他厉色朝铁塔怪魔道。

    二堡三谷主除鬼王戴着面具看不出表情外,其余四人,面色遽变,显然有兔死狐悲之感。

    “哼!老夫出道江湖以来,还没有人敢对老夫如此说话,小子能有多大气候”

    “呸!大言不惭!”右手两指在袖中连弹三下,欺近了三步,二堡三谷主脸色又是一变。

    一股劲风,自铁塔之内涌出,势如排山倒海,强猛绝伦,挟呼呼之声,直罩怪手书生。

    他恍如未觉,护身神罡遍布全身,他要试一试铁塔怪魔的功力,他这一大意轻敌,几乎铸成大错,这魔头纵横江湖数十年,岂是偶然。

    劲风触体,他立即觉出不对,但,傲性天生,岂肯闪避,硬接一掌。

    轰然一声,沙尘飞扬,院中花木簌簌飘动有声,铁塔怪魔被护身神罡反震之力,震得铁塔连连晃动。

    而他则一连退了五步,方始稳住身形,脸色煞白,护身神罡几被震散,心头血气翻涌,忙就地原式不动。飞快运气一周天,觉未出曾受伤,才放下心来,心中亦暗惊此魔功力果然不凡。

    铁塔怪魔心中更是凛骇不已,想不到这小子竟狂到敢硬接自己一掌,如果是相互对掌,恐怕它己还要比他逊上半筹,看来此子不除,百毒门的大计,恐怕难以实现。

    但当他又想到另一件事时,心中又稍感宽慰。_二堡三谷主以为他已受伤,认为机不可失,同时上步,各劈出一掌。

    五人联手之势岂同小可,劲风猛烈,恍如巨浪排空,疾电奔雷,轰隆有声。

    他刚刚运功一周天完毕,见五人联手袭来,新仇旧恨齐集心头,无边怨毒狂涌而起,双掌猛然迎着袭来的五股凌厉掌风挥出。

    一股狂飚,匝地而起,劲气之刚猛,骇人听闻。

    掌风相接,一声山崩地裂的巨响,直使风云变色,泣鬼惊神,惨呼之声顿起。

    他身形一晃即止,而五人中功力较差的无忧堡主东方明与落星谷主孔崇明,立被震飞出去一丈之外,口喷鲜血,倒地不起,另三人则噎噎噎,连退五步以外,面如死灰,急遽喘息不已,显然内腑受伤不轻。

    数点小星,忽自铁塔之中飞出,离心堡主西门无忌,受伤最轻,忙伸手接住,自服一粒,又向四人口中各塞入一粒,想来必是治伤丸药。

    服药之后,各个坐地调息,而震飞的二人仍躺着不动,看来如不速予治疗,可能就此西归。

    “今天如不说出追杀本人的原因,哼!谁也别想生离此地!”他岂肯放过这个机会,五年来,这问题一直横哽心头,他现在要揭开这个谜底。

    他百思不解天毒门何以要追杀他?

    “只怕未必!”

    一条灰影,随声纵落院中。

    他抬头一看,来人是一个身着灰色长袍的白发老者,黝黑瘦长,一张马脸,鹰鼻巨口,一双绿豆眼,闪射着精光,满头白发用一只黄澄澄的金困束住,不伦不类,鬼气森森。

    怪老者打量了场中一周之后,小小的绿豆眼一翻,向他狂傲的问道:“你就是怪手书生?”

    “嗯!正是在下!”他冷漠的回答。

    “你是魔笛摧心的后人?”

    “魔笛摧心的后人?”他惊诧的重复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告诉你,小鬼,你那死鬼师父的骸骨,已被人在洞宫山峡谷中掘出!”

    “何以为证?”他念头一转之后道。“哈哈!小鬼,不必装疯卖傻,你看这个!”一块银光闪闪的手掌大牌子一晃之后又道:“魔笛推心令随骨掘出!”

    “魔笛推心令!”他本能的一摸腰间,一块同样的牌子,他得自古墓石室中,心内疑云大起,他清楚的记得,他掩埋骸骨之时,并没有发现令牌呀!真是怪事!

    他忽然记起五年前,隐形怪客与少林了尘大师五年之约,从林中掷出的也正是这“魔笛推心令”牌,他如坠入五里雾中,迷离莫辨。

    这时他恍然而语,许多黑道魔头追截他,逼问铁笛主人下落,原来都是为了想觊觎“玄天秘录”而来!

    虽然他不是魔笛摧心的传人,但,魔笛摧心对他实有遗笛留图的恩德,他虽是无心获得,岂可不饮水思源,何不承认是铁笛传人,当下坦然道:“不错,在下正是铁笛传人!”

    “玄天秘录可带在身上?”

    他不由心中暗笑,一拍腰间道:“嗯!尊驾何人?”

    老者忽露喜容。“老夫蛇魔崔震!”

    “想来也是天毒门中人?”

    蛇魔崔震脸色一变,退了一步,绿豆眼凶芒顿射。

    这时受伤的三人已运功完毕,缓缓起立,注目场中。

    铁塔不知何时已移到倒地的二人身前,想是在助二人疗伤,这时呼的一声,又飞了回来。蛇魔向三人一摆手,三人立即回身扶起倒地的二人向后退去。

    “慢着!”他正想飞身阻止二堡三谷主溜走。

    铁塔怪魔与蛇魔同时横里一拦,就在这一拦之间,五人已隐入屋中不见。

    他怒哼一声,右掌疾逾电闪的拍出,攻向蛇魔“偷天换日”、“星云漠漠”、“雷鸣九天”一连三招,恍如同时攻出,尽都是奇绝武林之学。

    蛇魔但觉无数掌影挟隐隐风雷之声,凌厉无俦的同时向全身上中下三路攻来,绵密快捷,根本无从招架,心中大感骇然,左闪右避,连退数步,方始险险避过。

    也是他初次以“玄天秘录”所载掌法五招中的前三招对敌,未能发挥全部威力,否则蛇魔当场不死也得受伤。

    就在他三招刚一攻完之际,呼的一声,一座铁塔挟雷霆万钧之势,当头压下。

    他错步移身,双掌猛向铁塔挥去,轰然一声,他退了一步,而铁塔却一溜歪斜,飘向地面,落地之后,尚自摇晃不定。

    这一对招,显示铁塔怪魔比他逊了一筹,他得理不让,又是一掌向铁塔挥去。

    蓦觉一股强猛劲风来自身后。

    他的功力已到了收发自如的地步。半途收招,疾逾电闪的回身出掌。

    原来是蛇魔崔震背后突袭。

    砰的一声,掌风相接,他身形微晃,而蛇魔却退了两步。

    一声冷哼过处,铁塔之内,又是一股劲风涌出,而蛇魔在退了两步之后,双掌一抢,飞身攻上。

    他轻啸一声,气透百穴,内力泉涌,双掌交相劈出,一股股弥天劲气,应掌而出,一波接一波的分攻二人,刹时之间,轰轰之声震耳欲聋。

    铁塔不停摇晃,灰影乍分又合,院中一片惨雾愁云,风云变色,星月无光。

    他愈打愈觉内力有增无减,迫得双魔采取守势,先机尽失。

    他自巧服“九品兰实”之后,又巧破生死玄关,内力不虞匮乏,同时在对敌之中,不断的悟出奇学中的玄奥难通的无穷变化,所以越打越觉得心应手。

    同一招式,每重复施出一次,就增加了一分威力,他越打越起劲,把两个不可一世的魔头当做了试招的对象。

    他完全沉醉在穷极变化的玄奇招式之中,他几乎忘了他是在作生死的搏斗,口里还不断念着招式的名称。

    两个魔头越打越不是味,只觉得对方招式,愈来愈是玄奥难测,威力不断增加,不禁寒气直冒。

    “偷天换日,哦!原来是这样的奇异。”口里念,手却不停,身形怪异的一族,明是一掌拍向铁塔,看将拍实,却又疾逾电闪的随着身形,从极其诡异的角度,改攻向蛇魔意想不到的部位,而在同一时间,左掌已迅雷的拍向铁塔怪魔。

    招式的诡异迅捷狠辣,世无其匹。

    “砰!嘭!”两声,惊叫声中,人影乍分,两魔各被切实的击中一掌。

    他如梦方醒,定睛一看,蛇魔以手抚胸,气喘如牛,两只绿豆眼,射出怨毒凶芒,活脱像一尾赤练蛇,铁塔怪魔隐在铁塔之中,这时已停立两丈之外,看来也不怎样舒服。

    先前他一连施出三招“偷天换日”“星云漠漠”“雷鸣九天”仅把蛇魔逼退,而现在参透了其中奥妙之后,一招连伤二魔,他心里能不欣喜若狂。

    如果最后两招“天风贯日”“旋乾转坤”施出,其威力不知要更大多少倍,可惜还未曾完全参透其中奥秘。

    他脚不移,身不动,如鬼魅般向蛇魔飘近三尺。

    蛇魔面如土色,疾退两步。

    最令两魔吃惊的是,一番周密设计,以为可以手到推擒来,岂知不惟奈何不了他,而且死伤多人,看来毁去这小子的使命,决难达成,能全身而退,已是不错了。

    “在下与天毒门究竟何怨何仇,而竟劳贵门兴师动众苦苦追杀,今天非要还我一个公道明白,否则,哼”“小子,你等着,逃得了今日,躲不过明日,自有人来收拾你。”蛇魔色厉内茬的道。

    “何必明天,今天就得见个真章!”

    说着,随口又念出“星云漠漠”蓦地欺身上步,双掌怪异绝伦的回绕挥劈,一片强烈罡风之中,挟着万千掌影,如浓云密雨般罩向蛇魔。

    蛇魔一连拍出六掌,踢出四腿,方始险极的应付过这一招,额角汗水已涔涔渗出,面色凄厉已极。

    想不到这小子竟是愈打愈厉害,此子不除,只要谜底一被揭穿,天毒门可能要毁在他的手中。

    若不是格于掌门人时机未成熟不能用毒的禁令,五年之前早就毁了这小子,如今禁令乍解,这小子已成了气候,连毒绝天下的“三刻绝命散”也毒不倒他,确实是有些不可思议。

    “老魔!再接我一招星云漠漠试试看!”

    他略一思索之后,突然领悟到这一招的精微之处,心中一喜,招随声出。

    这种报出招式名称出手的打法,实在是开武林的先例,简直是视对方如无物。

    招式出手,立觉气势果然比方才大了一倍还多,匝地罡风之中挟着如山掌影,方丈之内,没有半丝空隙,劲风砭肤如割。

    蛇魔连听都没有听说过,天下竟有这等奇奥狠辣至极的招式,以他数十年的浸淫,竟自无法还手撤身,不禁骇极亡魂,双掌连连挥舞,护住全身要害,以求自保。

    铁塔怪魔早经蓄势,呼的一声,铁塔旋起半空,电光石火的朝怪手书生罩下,劲力万钧,非同小可。

    他招式不变,身形怪异的一旋,避过当头的铁塔,而蛇魔已在同一时间之内,惨呼一声,左臂软软下垂,看来已被折断了,痛得他龇牙咧嘴,面目狰狞如鬼。

    想不到数十年苦修,还敌不过一个娃儿。

    呼的一声,铁塔在一缓势之后,又飞临头顶。

    他一咬牙,双掌齐扬,一招“雷鸣九天”已自出手,如山劲气挟着轰轰雷声,直向铁塔卷去,一声震天霹雳过处,铁塔之内传出一声问哼,一个倒翻,飘落三丈之外。

    蛇魔此时,凶性大发。白发蓬立如猬,手一扬,一蓬隐泛蓝光的针雨,夹轻微的丝丝之声,电闪般射向怪手书生,劲道十足。

    他心头一凛,双掌交挥,狂飚卷处,针雨被卷得如旋风中的落叶也似的,变做一束,堆在地上。

    蛇魔不由心胆俱寒,双手连扬,如半空飞花,缤纷弥漫,蔚为奇观。

    一声啸起处,铁塔怪魔朝院外电闪道去。

    蛇魔也在最后两把针雨出手,乘他挥卷之际,电射而逃。

    他心里一急,两掌加劲向外一挥,扫落针雨,一条青影冲天而起,落在正厅屋面之上,四外寂寂,已失去了两魔身影,想是隐入什么机关秘道之中去了。

    他恨得一跺脚,哗啦一声,屋梁竟被震断,登时塌了下去,他一闪身飞回院中。

    低头一看,被他扫落院中的针雨,赫然与他在前途林中所见杀人灭口的毒针一般无二。

    原来杀人灭口,就是蛇魔崔震这老鬼所为。

    他怒气冲霄,举掌便朝假山石劈去,隆然一声,一座丈许的假山石被击成粉碎。

    “我司徒文若不杀尽天毒门这一干妖孽,誓同此石。”

    他呆立院中,让微风轻拂他的长衫,恍若一尊雕像。

    万千心事,纷至沓来!

    天毒门五年来一定要得他而甘心,为什么?

    铁笛主人留图笛中,藏宝古墓,弃骨荒山,而目前连隐形怪客出手算起,一共有三面“魔笛摧心令”出现江湖,这内中有何蹊跷?

    中原双奇之一的慕容刚伯父主仆三人死于何人之手,是否与自己父亲玉面专诸之死有连带关系?

    白发老公公无极老人公羊明与自己有什么渊源?

    于是

    他连带着想起天真美丽的惠姑娘,误会他是杀父仇人的婉姐姐,他仿佛又看到她那充满怨毒悲凄的面容,还有在林中一见就觉非常投缘孺慕的玄衣女关小倩姐姐

    他也想起未谋一面的母亲和姐姐,即使见面,他也不会相识啊!他抚着胸前自小悬挂的玉佩,他姐姐也有同样的一块,但天涯茫茫,他如何去寻觅呢?

    他一任泪水,滴落襟前。

    我必须要找到隐形怪客和蒙面人。

    至少,我可以知道“铁笛”之谜和仇家的姓名,想到五年前,杀父屠家的仇人,他不禁胸胀欲裂,目红似火。

    白云庄主已死,二堡三谷和天毒门这笔帐,遇上时再算,目前先寻觅隐形怪客和蒙面人要紧。

    心念既决,飞身离庄,缓缓向前路驰去。

    他知道他要寻找的人,实际上根本无从寻起,只有在通都大邑,随处现身,藉江湖传言,让他们自己寻来。

    “怪手书生”出现江湖的消息,震动了整个武林。

    因为他是铁笛传人!

    因为传说中,他身怀武林瑰宝“玄天秘录”

    “天毒门”消声匿迹了近十年,又得东山再起,虽然一样的使武林震惊,但没有人去深究,因为被“怪手书生”挟宝出现的重大消息冲淡了。

    于是

    武林中酝酿着一场暴风雨。

    各帮派的魔头纷纷兼程直趋中原。

    白道中好事之徒,也出动来赶这一场热闹。

    名门正派的不肖子弟也赶来参与。

    蛰伏了多年的巨魔大憝也纷纷现身。

    但

    见过怪手书生庐山真面目的并不太多,传说中,他貌若潘安,武功高绝,身着青色儒衫,年纪在十七八岁之间,腰插铁笛,右手仅有两个指头,除出手之际,一直隐藏在袖中。

    一些见多识远之士,在慨叹着江湖杀劫未己:

    往事

    血淋淋的往事,使他们心存余悸。

    血的教训,俄止不了武林中人的贪欲。

    因为“玄天秘录”的诱惑太大了。

    人人都梦想着成为武林第一人。

    南昌城

    顿时成了卧虎藏龙之地!

    无数武林人物,似潮水般涌来,客栈旅寓,家家客满,茶楼酒肆,利市十倍。

    满街都是横眉竖目,奇形怪状的草莽豪士,江湖巨憝,他们一个个面容严肃而紧张。

    因为“怪手书生”出现南昌城。

    怪手书生司徒文,见自己甫一出道,就掀起了这么大的轩然巨波。

    他痛恨那些为贪欲蒙蔽了心智的众人,他要会一会这些自命不凡的人物。

    他豪气干云,热血澎湃,决不避忌,公开现身茶楼酒肆,听人们在谈论着他的种种事迹,当然,这其中十有八九都是以讹传讹,穿凿附会而来,他像是在欣赏一出趣剧。

    他发现五年前追截他的那一干魔头,也来到了南昌,他轻蔑的报之以不屑的一瞥。

    夜晚他拥被高卧,了无心事。

    他知道,彻夜都有人在他的住室附近守伺,那些贪婪之徒,互相监视倾轧猜忌,生怕被他人得手,所以不眠不休的守望,他们要等一个机会,出手争夺。

    南昌城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。

    洞在酒楼,座无虚席,尽都是三山五岳的人物,闹嚷喧嚣,谈话的中心,当然离不了“怪手书生”、“玄天秘录”

    角落上一个年青貌美的青衫书生,自顾自低头浅酌,时而也抬起头来,冷冷的打量酒座中的众人一眼。

    “雪山魔女!”酒客之中,突然有人惊叫一声。

    众人眼前一亮,楼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色宫装佩剑的二十许丽人,美如天仙,恍如散花天女现身,月殿嫦娥临凡,身材妙曼,曲线浮凸,眼角含春。

    楼中顿时鸦雀无声,落针可闻,如醉如痴的看着这美如天仙、毒如蛇蝎的女人,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。

    她以袖掩口,嫣然一笑,这一笑大有“回眸一笑百媚生,六官粉黛无颜色”之慨,众人心头不由一震。

    只见她莲步蹒跚,婀娜生姿,姗姗的径朝角落上的青衫书生座前行来,微微一笑之后,就毫不客气的在对面坐了下来。

    他一俊面一红,仍自斟自饮,对这尤物似乎毫不动心。

    小二忙不迭的过来张罗。

    众人这时才看清角落座上的青衫书生,俊秀绝伦,潇洒出尘,与雪山魔女坐在一起,竟是壁人一对,天造地设。

    座中窃窃之声四起:“这小子好俊的人品,与雪山魔女恰似一对!”

    “嘿嘿!艳福不浅!”

    “他敢情就是怪手书生?”

    一语惊四座,无数双充满惊奇贪婪赞赏的眼光,纷纷向他投去。

    他微有所闻,不屑的扫了众人一眼,眼光收回恰好与雪山魔女四目交投,见她凝脂白玉般的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,心头一阵鹿撞,面上立时红若涂脂,缓缓低下头去。

    他心中暗忖,这女子美则美矣,只是周眼含春,看来必是一个荡女,这一想,顿起轻视之心。

    “公子敢是怪手书生?”声如乳莺弄舌,银铃轻震悦耳之极。

    “在下正是!姑娘有何话说!”他面容一整冷然道。“我叫李玉兰,江湖中却称我做雪山魔女!”她满心以为对方闻名必然有所表示,岂知换来的只是一声轻嗯,大大出她意料之外。

    雪山魔女美胜天仙,毒如蛇蝎,武功玄奥,心狠手辣,毁在她手里的成名人物,不知凡几,武林中人闻名丧胆,谁也不敢轻易招惹。

    她毫不为意的轻轻一笑,宛如百花乍放,使人蚀骨销魂,娇声道:“公子可知道目前处境?”

    他微一点头,表示知道,好像对这即将来临的风暴一点也不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这份干云豪气,使她无限心折。

    楼中群雄,只顾欣赏他们这一对,连酒都忘了喝。

    “我斗胆自称一声姐姐,愿助你一臂之力!”

    “好意心领。在下不喜别人助拳,失陪了!”说完,顺手将一锭银放在桌上,飘然而去。

    众人不由一阵鼓噪。

    她从未见识过这等狂傲的人,气得花容失色,娇躯微颤,如在平时,她早已出手了,但,对于他,她似乎已入了迷,她由衷的欣赏这一分狂态,因为她看腻了那些阿谀蹈容之辈,她恨极那些见色即迷之徒。

    她所杀的都是觊觎她的美色的人,虽嫌手段太辣,但说起来,那些好色之徒实在是咎由自取。

    她被称为魔女,其实她尚是玉洁冰清的女儿身呢!

    数年来,她行走江湖,从未见过像怪手书生一样的人品武功,花晨月夕,也曾感怀美人迟暮,她要找一个理想的归宿,一见钟情,她的一寸芳心,牢牢的系在他的身上。

    清晨,晓风犹寒,宿露未干。

    他怪手书生司徒文,施施然走出南昌城。

    于是

    那些有所为而来的武林人,或明或暗,前呼后拥的随他而去。

    他恍如未觉,他有无比的雄心壮志要一会群雄。藉此考验他在古墓五年的成果。

    当然他不会真的狂傲到如此目中无人。

    他知道这一场即将来临的暴风雨,将是一场生死之斗,但,他即使想逃避也不可能,因为人家不会放过他。

    他一遍又一遍的重温由“玄天剑法”演化而来的笛招,他没有剑供他使用,所以在古墓中,以他超凡的天资,把剑招化为笛招。

    他默念着那奇绝人寰的四招笛法:“方生不息”、“九天凝碧”、“斗转星移”、“穷阴极阳”

    虽只四招,但每招之中又含无数变化,生生不已,奇奥绝伦,尤其最后一招“穷阴极阳”秘篆中特别注明,这招夺天地之造化,穷宇宙之玄奇,乃糅合古今各门各派剑法之精英而成,出手必伤人,嘱不得轻用。

    他沉缅在那玄奇的招式之中,连已被人围住而未觉。

    “小子狂得可以!”一声猛喝,把他从沉思中惊醒,原来已置身在一方荒野的空场之中,迎面站定五人,不及五尺就要撞上,他心中微凛,瞩目四望。

    四外高矮老少男女不等,僧道俗俱全,少说也有三余百人,个个眼中闪射奇异目光,紧紧的盯着他。

    他料不到竟来了这么多人,心中一震之后,随即释然,他静气宁神,准备迎接这一场震撼江湖的暴风雨。

    场中鸦雀无声,是暴风雨前的宁静。

    他朝四方细细打量,除五年前追截他的人外,他一个也不认识。

    他俊目一扫群雄之后,安详的道:“为了区区在下一人,各位不远千里而来,不知有何见教?”那一份英风豪气,的确使人心折。

    场中竟无人应声,只用一种渴望贪婪的眼光看着他。

    他心中当然十分明白,他们是为了“玄天秘录”而来,不由暗自好笑,秘录仍然放置在古墓之中,根本就不曾带在身上。

    他心中电转,这些魔头小丑,不问可知是江湖上穷凶极恶之徒,至少决不会是侠义中人,如能乘机除去几个,即可减少几分作恶的力量,也算是一件功德。

    “各位如果没有什么指教,在下只好失陪了!”说完装着要走的模样。

    众人不由一阵哗然,向前移了几步。

    他豪气冲天,神光焕发,跃跃欲试,无边的积怨,他需要痛快的发泄一下。

    “慢着!”风声飒然中,纵落五条人影,停身丈外之地,原来是五个高矮不等的怪老头,一色的青布袍,赤着双脚,腰系草绳,手中各执一根四尺长的铁烟杆。

    他一看就认识是五年前追截过他的阴山五怪,一股无名怒火,自丹田升起,微微一晒道:“久违了,五位有何见教?”

    “你只将玄天秘录献出,就可走路!”五怪中,最矮的老大金罗汉扬声道。他心中暗暗发笑,凭你阴山五怪,在这种场合中,也敢大言不惭,但面上却不显出,徐徐的说道:“这个容易!”五怪心中登时一喜。

    “但!五位秘录到手之后,是否有自信全身而退,至于在下走与不走,却不劳费心,还没有人能留得住!”

    这话软硬兼备,同时也自负得紧。

    五怪闻言,同时转头向四下一看,无数双虎视眈眈的眼睛,都集中在他五人身上,不由胆寒起来。

    但箭在弦上,不得不发,以阴山五怪的名头,当然不能就此退去,何况是处心积虑而来。

    老五土蜘蛛阴恻恻的一笑道:“你只将秘录交出,其余的也不劳过问。”

    他右手两指,在抽中连连弹动,这是他准备出手的先兆,当下哈哈一笑道:“五位执意要取,就请动手吧!”

    此语一出,五怪同时作势,场中空气顿形紧张。

    众人是存着惟恐天下不乱的心理,巴不得有人出手,一方面可以测验一下怪手书生的功力,另一方面也可乘机谋渔人之利。

    他面色一寒,两眼神光湛然暴射,杀机陡现。

    五怪不由心头一颤,场外众人心头上也是一紧。

    他狱前两步,右手蓦自袖中伸出。

    大怪金罗汉铁烟杆一扬,挟丝丝破空之声,闪电般向他当头劈去,左手屈指如钩,同时抓向腰间。

    只见他右手一挥,一股强劲绝伦的掌风,应手而出,嘭的一声,铁烟杆脱手飞上半空,左手一闪,正好扣住抓来左手的脉门。

    金罗汉心头一凉,左腕如被五只钢爪抓住,力挣不脱,面上立现死灰之色!

    场外众人面色一变,想不到他举手投足之间,就制住了声名不小的阴山五怪之首金罗汉,看来他五年之间,恐已传练了至少七成秘录中的武功。

    其余四怪,见老大被制,齐齐吆喝一声,四支铁烟管,幻起漫天杆影,攻向对方要害大穴。

    四怪联手,威力岂同小可,狂飚乱舞,劲气横溢,锐不可当,四支烟杆,激起啸声如诗。

    “五年前追截之德,今日敬报!”招随声出,左掌一抖,右手连翻,风起云涌,劲气弥天。

    接连数声惨号,金罗汉被甩飞三丈之外,被扣左掌齐腕而折,血如泉涌,倒地狂嗥不已;二怪三怪横飞六尺之外,鲜血狂喷;四怪五怪,如滚地绣球般,直滚出二丈之外,寂然无声,显然死多活少。

    四外众人,赫然变色,想不到这小子功力竟到了不可思议之境,一些武功较差的,如当头一瓢冷水,顿萌退志,看来要想染指秘录,已是无望了。

    不谈怪手书生的功力,还有许多未现身的魔头,他们应付得下应付不下,大成问题,但又不舍立时就走,存着观望的态度,怔立场外。

    他两目怨毒光芒四射,满面杀气,扬声道:“五年之前追截本人的魔崽子听了,今天新旧债一起结算,有种的给我统统滚出来,本少爷要排练一下你们的道行,没有种的,与我夹起尾巴滚,从此不许涉足江湖!”

    这话阴损刻毒之至,等于是指名叫阵,那些不可一世的魔头,见阴山五怪的前例,如果是一对一,死也不敢,对方既然向全体索战,何乐而不为,说不定还可乘机将秘录捞到手。

    首先幽冥秀才,折扇轻摇,长衫飘飘,后随黑白双判,步出场中,随后白发仙娘、火德星君、红须人屠、巫山三魔,分从人群中缓步而出,面色沉凝,如临大敌,到距怪手书生两支外之处,齐齐伫身站立。

    内中却不见天毒门人现身。

    空气中充满浓重的杀机。

    这时,人群之中,有三个人在为他担着沉重的心事。

    一个是娇憨淘气的公羊惠兰姑娘。

    一个是一见投缘,视他如手足的玄衣女关小倩姑娘。

    另一个则是雪山魔女李玉兰。

    她们各怀心事,紧张的注视着场中的他,她们沉迷于他的绝世武功和大英雄的凌云气概,但又担忧他万一不敌

    场中不少一等一的黑道巨擘,都是一跺脚使江湖失色的人物,另外未曾现身的赫赫魔魁,想来也到得不少。

    “在下五年之前,承蒙厚赐,不敢稍忘,今天一并清结!”说完,抬头向天,岳峙渊停,大有气吐河岳,壮志凌云之势。

    场中众人,哪曾料到五年前的手下亡魂,今天竟然成了震撼武林的人物。

    “老弟台还请三思,不要太过冲动,所谓双拳难敌四手,而且五年前的事,也并未有什么恶毒存心,只是嘿嘿!情商性质而已!”幽冥秀才折扇连摇,皮笑肉不笑的说。

    他不屑答理,重重的冷哼了一声。

    这一哼,众人心里不由一颤。

    幽冥秀才碰了一鼻子灰,仍然不死心,又道:“老弟台的意思,要想如何解决?”

    “很简单,弱死强存,手底下见真章,要你们这一干跳梁小丑,知道武林中仍然有正义和公理!”他依然仰首向天,语音冷漠已极。

    众人都是雄踞一方的魔头,竟被这不到二十的少年,斥为跳梁小丑,这口气,焉能忍得下,面上齐现怒容,眼中凶芒暴射,就要出手。

    “那么昔年本门上一代教主和无数其他高手,齐遭令师毒手,这一笔债又如何算法?”

    幽冥秀才仍是那一副不死不活阴恻恻的腔调。

    他一听这话,似乎又扯到铁笛主人身上,他根本对这些事一无所知,但心感铁笛主人留图之德,当下毫不考虑的道:“在下一起接着!”

    “好狂的小子!”白发仙娘早已忍耐不住,白发倒竖,手中鸠头拐杖,重重的往地下一顿。

    战火一触即发,场外众人心头蓦然收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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